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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活动
2023年6月8日上午9点,由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主办、哲学学院研究生会协办的学术讲座——“我们今天需要一种怎样的形而上学-对阿多诺‘奥斯维辛’之后的形而上学的思考”讲座顺利举办。作为“西马百年回眸 京师系列讲座”的第七讲,本次讲座有幸邀请到华中科技大学哲学学院王晓升教授担任主讲人,由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周凡教授担任主持人,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罗松涛教授担任学术评论人。讲座采取线下与线上直播相结合的方式,主会场在主楼A803教室举行,共有一千七百多人通过微信视频号观看了直播,获得2万点赞,现场气氛活跃,讨论热烈。
一、讲座综述
(图为王晓升教授)
讲座伊始,王晓升教授指出,本次讲座的主题主要集中在阿多诺《否定辩证法》的最后一部分,这也是阿多诺的著作中最难理解的部分之一。而对于“奥斯维辛之后我们需要一种怎样的形而上学”这个问题,王晓升教授的答案是--这是一种具有内在超越特性的形而上学。这是用形而上学经验取代第一哲学的形而上学。虽然它与分析哲学、海德格尔哲学一样都具有拒斥传统形而上学的特点,但又与他们不同。这个形而上学吸收了康德拯救形而上学的思路,对于“超越”有一种全新的理解。接下来,讲座主要从三个方面展开。
第一,王晓升教授为大家讲授了阿多诺如何从第一哲学走向形而上学经验。王晓升教授指出,对于形而上学问题的思考是人类理性精神的必然要求,也是人类文化中的核心要素,这个核心要素是围绕人的自我持存的要求形成的。这种形而上学的转变可以概括为“从活下去到有意义地活下去”。在阿多诺看来,世界上没有绝对第一的东西,都是经过中介的,所以第一哲学的企图必须终结。因此,奥斯维辛之后的形而上学不能再像传统的形而上学那样,把本质和现象,把超越的东西和现象的东西分离开来,不能把永恒的东西和暂时的东西分离开来,不能把形而上学和经验科学分离开来。这种形而上学是把康德所说的超越性和内在性结合在一起。那么为什么要将这种超越性和内在性结合在一起呢?阿多诺认为,形而上学不是纯粹的理论,而其思想的根基是生存斗争,形而上学是把生存斗争提升为一种哲学理论。而形而上学之所以是把生存斗争提升为哲学理论,是因为人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需要思考各种现象的原因,甚至要把握最终的原因。阿多诺痛苦地发现,在现代社会,形而上学和经验之间的共存基础被破坏了。人的形而上学能力被扭曲了,所以,即使像海德格尔这样的人也不能真正地把形而上学与经验真正地结合起来。人在自己的生存斗争中必然会把肉体和精神对立起来,肉体上的经验要素和精神上的思辨要素对立起来。当这种对立发展到极端的时候就是现代哲学中所说的那种主客体之间的对立。因此,对于阿多诺来说,形而上学的思考既要关注人自身对于死亡的体验,也要包含一种对于死亡的超越态度。这就涉及到肉体和精神的关系,既相互斗争又相互和解的关系问题。在康德那里,道德形而上学提出了绝对命令。那么在现代社会,我们要重构形而上学。这个被重构起来的形而上学也要有一种绝对命令。康德的绝对命令是肯定式的,是在排斥肉体基础上提出的。而阿多诺所给出的绝对命令是否定式的。这种否定式的绝对命令是,调整我们的思想和行为,以免奥斯维辛再次发生,以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阿多诺认为,形而上学对于人类生存的痛苦状况的思考,并不是要给人们提供一个走出痛苦的最终答案。那么形而上学经验是如何可能的?在阿多诺看来,形而上学是关于绝对的思考。因此,当人们从生存的领域进行形而上学思考的时候,人们非常容易把死亡作为绝对的东西来进行形而上学思考。绝对的死亡是空洞的,毫无内容的。死亡经验也不是最终的、无可置疑的东西。从表面上看,死亡经验是一个人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东西,是最终的东西。阿多诺认为,海德格尔所提出的那个死亡类似于笛卡尔的那个“我思”。虽然死亡是不可思考的,它是抽象的无,但人们在思考的时候会偷偷摸摸地把经验要素放到抽象的“无”之中。因此,阿多诺认为,在这里形而上学经验发挥了作用。形而上学进行抽象思考的时候总是偷偷摸摸地把经验要素纳入到抽象的概念之中。那么,人都有一死,死亡是绝对的,令人绝望的生存的意义何在?在阿多诺看来,幸福是形而上学经验中的唯一的东西。阿多诺说,这种经验极其类似于普罗斯特所想象到的那种幸福,即奥特巴赫、瓦特巴赫、劳恩塔尔、摩恩布鲁等村庄名称所许诺的那种幸福。所以阿多诺说:如果有人天真地享受这种经验,好像他们把这种经验所暗示的东西(幸福)已经抓在手里了,那么他们就会屈从于经验世界的状况了。
第二,王晓升教授为大家讲授了阿多诺形而上学思考中的康德思路。王晓升教授指出,康德在否定了形而上学同时,又努力拯救形而上学。而他拯救形而上学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拯救了“理知的领域”。换言之,康德在实践哲学的领域中把上帝存在、灵魂不朽等作为道德行为的外在保证而确立起来。按照阿多诺分析,康德认识到理性无法公正地对待死亡现象。按照纯粹理性的原则,所有的人都一样会死亡。在这里,好人有好报是无法得到保证的。上帝存在、灵魂不死就是要用来对付死亡中的这种不公正现象的。这是理性认识所无法解决的问题。因此,康德陷入到矛盾之中,一方面他要坚持理论理性的基本原则,但是他又不满足于这个理性。所以,阿多诺认为,康德哲学的秘密是不可思议的绝望。这个绝望就表现了康德哲学的矛盾,尤其是在形而上学问题上的矛盾。一方面,他强调绝对,另外一方面,又否定绝对的存在。那么为什么康德会对上帝持有这样一种不确定的立场呢?在阿多诺看来,这个设定表示了绝望的康德所抱有的期望。这就如同贝多芬在第九交响曲的“欢乐颂”的歌词中所表达的那样:“永恒的天父必有所居”。有了天父,幸福就有了希望。康德的科学观限制了康德,这使康德无法得出类似于阿多诺的形而上学经验的东西。在阿多诺看来,形而上学作为科学之所以是不可能的,是因为康德对于科学本身进行了一种狭隘的处理,即将其建立在一种顽固的、二元的基本结构中,即主体和客体的二元对立的结构中。
第三,王晓升教授为大家讲授了阿多诺对“超越”的理解。王晓升教授指出,形而上学必须要思考超越的东西。没有对于超越东西的思考就没有形而上学。然而超越的东西一直是形而上学研究中的一个难题。黑格尔消除了现象和超越之间的二元对立,最终消除了超越性,把超越的东西内在化。而实证主义虽然承认超越的领域,但是把超越的领域排斥在知识之外。阿多诺在内在性和超越性辩证关系的基础上,重新思考超越。在阿多诺看来,超越既需要有神学上的超越意义,也需要摆脱神学。从这个角度来说,超越既如同太空行走,又不同于太空行走,既如同神学的设想,又不同于神学的设想。如果超越可以类比为“上帝”,如果超越可以在太空行走的意义上被理解,那么这个超越就可以被理解为内在性意义上的超越。
最后,王晓升教授指出,在现代社会中,一切都已经内在化,人所生活的世界变成一个体系化的世界,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但是在这个内在体系中还有他者,有超越的东西。这个超越的东西包含了幸福的期待。而人类文明的历史就是把精神和肉体对立起来的历史,理性化不断发展的历史,这是建立在生存斗争原则基础上的历史。如果让这个生存斗争原则无限延长下去,那么人类文明就没有希望了。因此我们需要形而上学,需要拯救被合理化原则所压制了的东西以及非同一的东西。这也是我们今天再次重读阿多诺的意义。
二、讨论与评议
现场的同学就讲座内容与王晓升教授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图为常晓璐同学)
首先,常晓璐同学就“在阿多诺的理论中,超越的东西和现实的东西是如何结合的?这样一种形而上学经验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获得的吗?形而上学经验如何才能够过渡到道德命令?”三个问题与王晓升教授展开了讨论。王晓升教授认为,首先,在阿多诺那里,内在的东西与超越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一定是有矛盾的,因此无论是冲突还是和解都不是永恒的,而是冲突之中有和解,和解之中有冲突。其次,阿多诺认为,哲学经验并非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因此,形而上学经验属于智慧之学,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达到的。最后,阿多诺的形而上学已经转向了一种实践哲学、历史哲学,所以它一开始就是与道德命题结合在一起的。
(图为陈港同学)
其次,陈港同学也向王晓升教授提出了两个问题:在阿多诺这里,对意识形态批判和社会批判以及美学救赎之间是否存在一种断裂?如果阿多诺的美学被理解为一种更为原初的美学的概念,那么美学是否就是形而上学本身?王晓升教授认为,阿多诺思想本身是连贯的,并不存在着断裂。但是审美理论与形而上学之间的确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关系,阿多诺的审美理论就是形而上学的一部分,或者说审美理论就是以形而上学为对象的。
(图为罗松涛教授)
讲座最后,罗松涛教授高度肯定了王晓升教授的讲座。罗松涛教授指出,王晓升老师的讲座让我们都受益良多。今年是阿多诺诞辰 120 周年,对一位思想家最好的纪念,实际上就是沿着这位思想家所提出的问题继续追问。那么今天的讲座,实际上就是从阿多诺所提出的一个问题入手,进一步来领会这样一位批判理论大家的思想魅力。我们如何能够过一种有意义的生活?这不仅是阿多诺所思考的问题,也同样是我们今天需要再次思考的问题。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要具有一种具体的历史经验和一种异质性的生命体验,只有我们真正获得这样一种生命体验,用它来去思考形而上学的问题,我们才能寻找到生命的意义,过一种真正有意义的生活。讲座在大家的热烈掌声中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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